專訪陳思誠 |《三大隊》點映破億 戲里戲外皆宿命
\n \n1905電影網專稿 一群人,十二年,跨越七省,萬里追兇……《消失的她》半年后,陳思誠再度以監制身份帶來新片《三大隊》,講述一群脫下警服的普通人多年追兇的傳奇故事。
雖然同是犯罪題材,《三大隊》卻呈現出與陳思誠過往作品不盡相同的現實主義氣質,更加寫實、動人、接地氣。或者用他自己的話說:“犯罪不是它最核心的標簽。它是用一個警察追兇的故事,講關于人生的選擇。”
與此同時,《三大隊》的演員陣容同樣可圈可點。陳思誠與張譯、李晨這組“鐵三角”繼《士兵突擊》《北京愛情故事》后再度合作,相識20年,默契無間。
在接受1905電影網專訪時,陳思誠這樣形容:戲內戲外的宿命好像都映照在我們身上一樣。
目前,《三大隊》已正式上映,此前點映及預售票房超過一億,有望成為賀歲檔的又一匹黑馬。從《唐人街探案》《誤殺》《消失的她》再到《三大隊》,陳思誠一直走在華語類型片探索創新的路上,“我不希望被定義,我一直在求新求變”。
唯真不破
《三大隊》改編自紀實文學,原作名為《請轉告局長,三大隊任務完成了》(作者深藍),因為故事曲折、真摯感人曾被“萬人血書求拍電影”。
“大案背后,盡是人生”正是這個故事最打動陳思誠的地方,就像電影中的那句臺詞:“人年輕的時候都想辦大案,可你知道大案背后有多少人改變了人生。”
原紀實文學曾被“萬人血書”拍電影
也正因如此,當第一次看到編劇張冀撰寫的大綱時,雖然只有寥寥幾頁紙,陳思誠就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決心把這個充滿力量的故事搬上大銀幕。
“可能跟我的際遇有關系,我現在特別感興趣個體命運在意外或者大時代之下的那種無力和選擇”陳思誠說。
在陳思誠看來,“真實”是《三大隊》最鮮明的底色。他也在開機前就為劇組提煉出了八個字創作方針:“唯真不破、以情動人”。
對“真實感”的追求和打造體現在方方面面。在攝影上,陳思誠邀請來《白日焰火》《南方車站的聚會》的攝影指導董勁松,延續他擅長的現實主義風格,同時大膽啟用1.85:1的非常規畫幅,“傳統的寬銀幕容易給大家帶來間離感或者戲劇感,而我們追求的是半紀實的感覺。”
在妝造上,除特效老年妝外,保留了演員最真實的狀態;在場景方面,則通過種種真實陳設和道具,展現十多年的時代跨度。
陳思誠對美術和服化道的要求就是“都要朝著真實的情況去做。生活里什么樣就什么樣,不要拔高。”
此外,他也對導演戴墨說要學會“退后一步”,少用插入特寫和鳥瞰俯瞰鏡頭,盡量拍攝、跟隨、記錄下演員最真實的表演,“讓觀眾忘掉導演、忘掉攝影,才能達到唯真不破的效果。”
兄弟情深
《三大隊》的“真實”不僅來源于制作層面,更與演員的表演密不可分。無論是張譯飾演的隊長程兵,還是魏晨、曹炳琨、王驍、張子賢、楊新鳴塑造的隊員們都有著鮮明的個性色彩和濃濃的小人物煙火氣。
從意氣風發到失意落魄,命運巨變前后的反差面貌也被這群實力派演員詮釋得入木三分,整部戲堪稱“演技大賞”。
在陳思誠看來,每個演員的選擇都是“貼臉選角”,“我一直認為演是演不出來的,你得有(那種氣質)!我們正是看到這些演員身上不同的特點,然后把他們拽到角色里,所以才那么的舒服。”
比如,魏晨就和徐一舟一樣有著難得的少年感。無論經歷怎樣的人生變故永遠保持著少年意氣,魏晨把這一點詮釋得格外到位;曹炳琨和張子賢生活中也像蔡彬和廖健一樣,身上自帶著佛系和幽默的氣質。
張譯更是如此。作為多年兄弟,陳思誠深知張譯骨子里有著和程兵一樣的執拗和堅持,“看似瘦弱的軀體里有一顆非常強大的內核,同時程兵一定是要讓人心疼的,張譯也能夠展現出這種心疼。”
即便如此熟悉,張譯對幾場戲的處理還是超出了陳思誠的預期,“這么多年,他不僅演技上有了升華,人生經歷也越來越豐富,都讓他的表演呈現出一種包漿一樣的質感。”
不僅是張譯,飾演二大隊隊長楊劍濤的李晨同樣是與陳思誠相識20多年的兄弟。三人繼《士兵突擊》《北京愛情故事》之后再度合作,從軍旅生活的百態,到警察人生的坎坷,有一種戲里戲外“跨越時空”對話的既視感。
陳思誠回憶,這次“重聚”是創作劇本時的有感而發,“我在改最后一稿劇本的時候,寫到凌晨三點多,突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唏噓感。”
“這些年大家都經歷了起起伏伏,經歷了高高低低,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跟張譯、李晨也像程兵和楊劍濤一樣,看似是我們在做選擇,但更多的都是我們被選擇。我忽然覺得戲內戲外的宿命好像都映照在我們身上一樣。”
所以,陳思誠當下就給李晨發了個消息:“我想請你來演楊劍濤”,也給張譯發了一條:“劇本改完了,我覺得挺牛的!”
時隔多年再度合作,“三兄弟”的默契就像從沒有分開過一樣,彼此之間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對方就能心領神會。
就像三大隊的“兄弟情”,不需要刻意的表白,而是藏在細節和行動里,“這種感情是當你看到哥幾個重聚夜宵攤,大家時隔了幾年再次見面,沒別的,一個擁抱就足夠了。”
求新求變
從《唐人街探案》系列到監制的《誤殺》系列和年度爆款《消失的她》,陳思誠一路都在國產犯罪片領域深耕,不斷進行著類型片的創新和探索。
這一次的《三大隊》也不例外,與過往的強類型和風格化不同,影片將視角聚焦于大案背后的人生選擇,呈現出更加鮮明的現實主義色彩。
陳思誠直言這是由故事本身的氣質決定的,“紀實文學本身的精神已經足夠打動我們了,它有固有的力量在里面,我們只需要用影像和二度創作把那種力量保存下來。”
由于過往作品頻頻取得票房成功,陳思誠一直被認為手握著“商業密碼”,但他直言所謂商業性無外乎是“共鳴”的頻率,“文藝作品就是發出一種聲音,得到一些共鳴。”
具體到《三大隊》上,它首先打動的也許是更有生活閱歷的觀影群體,但陳思誠依舊相信由真實引發的共鳴的力量,好的故事是會感動所有觀眾的,沒有年齡性別的偏差,“這是心中熱血難涼的人都會熱愛的電影”。
從戲里到戲外,這份熱血也一直流淌在陳思誠的心里。他坦言自己并非如大眾想象的那么“商業至上”,“我沒有那么市儈,那么追名逐利。”
在他看來,票房成績帶來的更多是一種“安全感”,“在具備安全感的時候,才可能進行更多的嘗試,沒有商業背書,你怎么嘗試?剛有嘗試的念頭,就已經被一棒子打到煙消云散了,這就是社會很現實的東西。”
陳思誠接受1905電影網專訪
行走在現實與理想之間,陳思誠一直將電影作為自己和世界互相對話、認知的方式,也給予他不斷求新求變的原動力。
做導演、監制十多年,他依舊不想被定義或定型,“我不希望觀眾說這是陳思誠的風格,或者不是,我還是在求新求變的過程。”
至于未來會怎樣,誰又有答案呢?就像《三大隊》的結尾,大案告破后,程兵終將回歸生活,踏上前路茫茫的未知旅程。
這也呼應了當年《士兵突擊》的尾聲,段奕宏飾演的袁朗對陳思誠飾演的成才說:你的路會很長,比許三多還要長,遇到的迷茫,也會比他還要多。
“人生其實是沒有什么終極答案的,我們一直都在追尋的就是那幾個原始問題,也是電影里出現過的: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
[1905電影網]獨家原創稿件,未經授權不得轉載,違者將追究其相關法律責任
\n